一念坐在长椅子上,身心都累得很,这两天被按头练琴,指关节都酸疼了。
“还有两天,你觉得我和清宁能PK得过交响乐团的成员吗?”一念有点焦虑,大概是这两天被清宁逼得紧,感染了焦虑的情绪。
事实上,她原本并不在意什么胜负,弹琴嘛,享受过程就好了,就跟她练武一个性质,切磋归切磋,切磋的时候就没必要过于计较胜负。
胜负欲那么强,反而感受不到这件事本身带来的乐趣了。
“不用紧张,斯蒂芬大师也知道你们不如交响乐团的成员,你们都是高中生,斯蒂芬大师很清楚你们跟专业人士的区别,这只是对你们的一个考验,节目组设置的游戏关卡罢了。”顾澄也看得出她心神不宁,所以今天才叫她出来散散心的。
聊了一会儿,才发现她是真的焦虑。
其实在他看来,她已经做得很好了,她和清宁比其他小组的成员练习的时间长很多,也许是累坏了,才会心情不好。
奥地利这几天平均气温在零下几度,比在巴黎是冷了一点。
顾澄瞥了一眼一念脖子上的红色围巾,之前在法国觉得她可能没带围巾,他前几日特意去买了一条围巾给她,也不知道小女孩喜欢什么颜色,果断就买了过年最旺的红色。
一念倒也没嫌弃,出门都围上,显得颇为精神。
“有没有哪里想去的?我带你去逛逛。”他扯开话题,试图让小丫头开心点。
“没有……你让我靠一靠吧。”说着,一念侧头靠在他的肩膀,沉沉地叹了一口气。
还是顾澄暖人心。
清宁那什么鬼官配,简直是魔鬼。
异国他乡的冬天,这个小公园人也不多,枯叶落了一地,偶尔北风呼啸而过,卷起一些叶子,安静得连风声都能听见。
顾澄就任由她这么靠着,同伴都外出了,周遭的路人又没谁认识他们,也就不怕什么狗仔队偷拍之类的了,既然她累了,那就让她依靠一下吧,练琴什么的,不急在一时。
家人不在身边,他总得照顾好她,虽说作为总导演,所有学生他都要照顾到,可毕竟,就像余君凡说的,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,他们两家是老熟人,就偏心一下又如何?徇私一两回又如何?
一念一边发呆,一边捏着自己的手舒缓。
顾澄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:“怎么了?”
“我的手好酸,要不,你帮我捏捏?报答昨天按摩的恩情?”一念抬起手,是逗趣,也是试探。
顾澄没说什么,把她的手握住就认真地按捏起来。
练乐器的人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手有多滑有多嫩,反而是因为练习的时间比较多,指尖都起了一层茧。